【打開雲門】雲門2編舞家:布拉瑞揚

文字: 鄒欣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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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我以前作品,有個共通點:很悶、很沉重!」布拉瑞揚笑著調侃自己。

確實,回顧布拉在雲門2發表的舊作,從《出遊》、《UMA》、《百合》、《預見》、《將盡》等舞作,多半充滿詩意的感傷–打造兒童舞蹈劇場的「波波歷險記」系列則是特殊例外–不過,若僅以這種詩意的感傷定義其作品風格,就忽視了他身上所獨具、其他台灣編舞家少有的兩個特長。

其一,排灣族的他是位「非典型原住民編舞家」,不像一般原住民舞者以部落傳統文化作為創作特色,至少在編舞之初,布拉瑞揚使用的是舉世皆然的現代舞語彙。也因此,當近年布拉瑞揚嘗試回頭認識自己的傳統文化、對原住民身分有更強烈的認同時,他能靈活地將原住民題材、舞蹈動作語彙與過去累積的編舞技藝結合,而不為傳統所拘限。

其次是他將自己身上的「原民式幽默」與「希望舞者被看見」的創作初衷,交融出近年作品風格的巨大轉折。這個轉向在2011年雲門2重演《出遊》、2013年演出的《搞不定》兩支作品的相互對照下最是鮮明。《搞不定》強化了劇場的「當下」,此一當下由台上舞者、台下觀眾與「只聞其聲」的編舞家共構,編舞家發號司令、舞者聽令即興,在觀眾注視的參與下,完成了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現場演出。作品或許沒有精緻的肢體和結構,卻在編舞家對舞者的了解和對演出節奏的掌控下,宛如眾人一同搭乘雲霄飛車的冒險旅程,也讓雲門2舞者跳脫過去予人的印象,展現各自肢體與表演的獨特性。布拉說,「這支舞不是一個想法,而是呈現舞者,分享舞者的美麗。」

同樣歷經雲門舞集舞者、特約編舞家,至今成為廣受世界各地邀約的獨立編舞家,布拉與雲門持續保持親密而自由的關係,「進雲門都會以雲門為家,因為它栽培你、滋養你,給你很好的環境學習。雖然為了尋求自我,後來我選擇離開,卻不會因此斷了關係,在外面走了一圈,也希望還可以帶些新東西,分享給年輕舞者。」(原載於果力文化出版雲門40周年紀念專書【打開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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