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河左岸?如何河左岸?

為什麼河左岸?如何河左岸?
《彎曲海岸長著一顆綠橡樹…(河左岸的契訶夫)》
文/林靖雁

一開始,在臉書上讀了十一年前河左岸的演員溫吉興寫關於河左岸,關於這幾年劇場所經歷變化的文章「劇場的怒氣」大為感動,然後動了念頭購票。我開始看劇場才三兩年,河左岸這個名字一向是只聞其名而不曾親眼見過,而過了十一年,河左岸這個名字再次出現,除了對創作團隊具有很大的意義,相信對那個時候親眼見過河左岸的那群人們也是別具意義。


河左岸的契訶夫,有結構的將契訶夫的作品支解後重新拼裝成一齣戲,如同節目簡介所說的「當音樂響起、人們開始跳舞, 當舞蹈累了、另一個夢就重新開始…。」承著黎煥雄一向詩的抒情,以《第六病房》的伊凡安德烈相遇開題,中間讓演員們不斷的進出在契訶夫各個角色之間,這秒看見《海鷗》裡痛苦的特波列夫,轉眼間又看見消極厭世的伊凡諾夫。以及有時會跳脫契訶夫之旅,看著觀眾以及對話的「演員們」,說著他們的導演如何「認為」契訶夫。


在此就有一些疑問,契訶夫創作的時候是如何認為自己的作品?然而黎煥雄的「詩意」跟契訶夫的「寫實」放在一起,給了觀者什麼感受?我先想到夢境裡,《海鷗》裡特波烈夫說:「我愈來愈確信,問題不在於形式的新與舊,而是在於一個人寫作時,他所寫的必須是直接從心靈裡流露出來。」對我來說,看《彎》一劇時最令我困擾的便是這點,我一直無法從這個演出的每一個夢境片刻裡感受到真實的思想,包括編導使用的文字,以及演員的語言表現。我看見很多角色的苦與惆悵與他們有多不自由多不快樂,卻因為無法在每個片段多加著墨,以及演員們整體在角色間多次進出所導致與觀眾的疏離感,讓契訶夫成了跟黎煥雄一起怨道人生百態又不需要與人溝通的劇作家。最後卻又以《凡尼亞舅舅》表現給觀眾正面的意念,但說是說教也不全然是,因為我並沒有被說服,甚至只是覺得尷尬。


結語,我並沒有看過過去的河左岸的作品,但在臉書上好像感受到了某個「懷念河左岸」的暗潮,我同時在想的是,在這個名字已經離開十幾年的現在,為什麼要重新再用一次「河左岸」來製作一齣戲呢,以及很殘酷地想著,使用「河左岸」這個名字,跟用「人力飛行劇團」兩者之間有著什麼樣的差別?這個「河左岸」對於曾經經歷以及曾經身在其中的人們具有獨特意義,那麼對於不曾經歷十一年前那個夜晚的我,這個夜晚的意義是什麼?我是否僅僅只是見證某些我未知的歷史與回憶再現?這是我看完演出後的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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