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旦•督喜與Tai身體劇場--寫在《Tjakudaiy我愛你怎麼說 》演出之前

文字: 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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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來自卓溪立山部落的瓦旦•督喜,在台北親睹原舞者與紐西蘭進行文化交流的樂舞展演,他說自己哭了很久,很感動,那跟他印象中的歌舞差很多,而且在跳的都是年輕人。然後,才知道他們是原舞者。


早在小二就隨父母北上,太魯閣族的瓦旦•督喜,一回家便上網搜尋原舞者的資訊。隔年,大學聯考一結束,他打電話過去說要加入,就這樣,開始他年從事樂舞展演的歷程。在原舞者之前,他從國中就參加詩歌朗誦隊,唱的是新詩、 古詩。因為家裡講族語,說話還是有腔調,他還去正音班,那時的他對於族語之外的文化陌生,想要透過原舞者去學習。後來還當到團長的他,在去年離開,創立 Tai身體劇場。Tai(發音似「代」)為太魯閣族族語,看、瞧的意思,他和渴望透過表演追尋、分享原住民文化的年輕人住在一起,每晚他們練唱歌謠或進行 身體訓練。

至 今,Tai創作了兩部作品,《身吟》與《Tjakudaiy我愛你怎麼說》。這周五六將於花蓮文創產業園區的《Tjakudaiy我愛你怎麼說》,若沒記 錯,已經演了第三次。似乎對瓦旦來說,每一部作品都不只是成品,而是從一個文本為基礎,持續發展他結合身體與聲音的表演實驗,因此,每一個版本都有明顯的 不同,也都可以看到他在每一版本裡持續前進的動力與成果。


之 前因一篇文章,再與瓦旦坐下來深聊,我很驚訝他提到的一件事。他說,原住民展演是有門檻的,就是部落的歌舞量夠不夠撐一整場演出?如果有些小部落只有三四 首歌謠留下,就很難撐起一整部戲的內容。這讓他意識到「生存」之於文化保存的重要。他們因為排灣族文學作品改編的《Tjakudaiy我愛你怎麼說》,幾 次前往屏東來義部落田調,因為八八風災,三分之二的人口搬到永久屋,留在舊部落的多是老人家。教他們唱歌的老人家,做了很多歌謠採集,但卻沒有人幫他整 理,因為他的小孩為了生活,早就外移工作了。


「我們都生存不了,怎麼傳承文化?」瓦旦說。


「歌 謠是很重要的,它紀錄以前的事情。有些特殊歌謠會用很少聽到的單字,去比喻那些我接下來要講的,重要的事情。」瓦旦又說。我問:「你們怎麼學歌?」瓦旦 說:「聽老人家唱,一個字一個字聽,我們不會寫譜,但我不反對,但那會變成一樣。因為沒有固定唱法,是看老人家的生命經驗。我們在錄老人家最好要有影像, 把身體感一起錄下。我覺得歌先保留,身體再進來。」


但瓦旦正在做的,並非依循過往原住民展演,以祭儀樂舞再現為主體的劇場,而是把傳統文化做為材料與思想的基礎,融合年輕一代的身體語彙以及現代劇場的總體技術,加以實驗出來的「身-吟」可能。


寫得贅了,總之,這周五、六,去看看他們的演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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