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身走一趟演出案之後

開門見山的說吧，這個三天四場的製作賠了不少錢。實際的製作預算達四十多萬，票房不到十萬，所以賠了三十多萬。慶幸的是台北市文化局和國藝會分別補助了十五萬和十萬，因此核算下來總共賠了十萬上下。現在的我與其去思考該如何更新本站，不如去想想該如何還債吧。

寫這些話絕非自怨自艾，更不是在博取同情。只是以我自身為例說一件事實：一個沒有公部門補助的劇團如果做一檔戲會賠掉三十多萬，那麼是不可能撐太久的，因為人生沒有多少個三十萬可供揮霍。有人問，「那你們為什麼不好好拼票房？」其實，在牯嶺街小劇場演出三天四場，票房即使滿座也是十四、十五萬，距離打平還有一段差距。「那，你們為什麼不降低製作成本？」是啊，如果十四、十五萬可以好好做一齣戲，我願意永遠這麼十四、十五萬下去。問題是，扣掉場租四萬（而且這還是很便宜的牯嶺街小劇場），就剩下十萬，必須含括舞台、服裝等等的製作費、大大小小的人事費、沒有固定團練所在而需到處借用的排練場租費……有哪位製作大人可以告訴我，十萬元的總預算能怎麼編？

說這些不是來哭夭的，其實這些是老生常談了。這一行就是要「歡喜做、甘願受」，這是自己的選擇，沒什麼好埋怨的，怕熱的話就離開廚房。坦白說，我很感謝台北市文化局與國藝會的評審們，願意給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團一次機會，讓我們少賠些。但戲做完了以後，不得不去想，未來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這次演出中，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兩個補助單位沒有一個「貴賓」到場。他們要求我們提供各四張貴賓券，兩個補助單位就是八張，好，我們乖乖聽話，留票給他們，結果，這兩個單位一共八張貴賓券，沒有任何一人到場來看任一場次，我們打了不只一通電話，得到的回覆是沒人登記，但那八張票不留著又不行，因為不確定他們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萬一忽然跑來而我們沒做好準備，就會變成我們的不是了，只不過這個「萬一」並沒有發生，貴賓券仍然留在前台，無人提領，直到演出結束。事後我在想，既然貴賓們沒空，那麼以後可不可以請他們及早告知並確定不來，讓主辦方可以做更有效的運用。八張票對他們而言似乎不多，一張票600的話總共是4800元，但這筆錢剛好是我們所借用的某間排練場地的租金，可以讓我們排八個時段的戲。

發這些牢騷幹嘛，這就是遊戲規則呀！對，那就呼籲一下在這套規則下的各方能相互體諒，多點同理心，讓大家都能玩得痛快些。報告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