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是為了走回內在的長途跋涉

創作,是為了走回內在的長途跋涉

文/謝鴻文

網站: 兒童節的派對

        回溯我的寫作歷程,1993年以前在學校校刊,或校外參加作文比賽得獎之類的作品不算,1993年1月7日,我在《青年日報》副刊發表了生平第一篇散文〈不要說再見〉則正式標記了我文學創作生命的啟程。
        我的創作起初幾年都是寫散文和新詩,直到1999年因為認識了桃園幾位兒童文 學資深作家林鍾隆、傅林統、邱傑和馮輝岳等人,受他們鼓勵提攜,從此轉以兒童文學創作為主,偶爾才寫寫散文、新詩了。
       創作兒童文學和成人文學必須有截然不同的意識與心態,寫散文時我比較隨性,想寫就寫,想寫什麼題材就寫什麼題材;但寫兒童文學不同,看待兒童文學創作,每一次我都當作像進行一場莊嚴隆重的儀式,作品完成宣告儀式完成,把成品用恭敬、喜悅的心分享獻給孩子。換言之,我從來不用輕慢之心,以為兒童文學就是小兒科,可以用幼稚的語言,胡謅故事就想取悅騙小孩。抱持這種心態在寫兒童文學的寫手,是我所唾棄的。因為,孩子的心靈如此純真善美,我們若不能永久堅定守護這份價值,至少不要用成人自以為視的觀點去污染使其變質改變。
         截止目前為止,我的創作類型包括:散文、新詩、兒歌、童詩、童話、少年小說、圖畫書、戲劇、理論批評,各類型幾乎都包了。寫作時總期勉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走在創新的路上,不論題材內涵的創新,或結構形式的創新,都想嘗試。例如童話〈鞦韆老了〉,以鞦韆為主角就罕見;童話《脫線黑線三條線》更以一條隨手在紙上畫的黑線,逃出紙外當主角,書出版之後小讀者反應普遍覺得新奇有趣;童話《怪怪作文大驚奇》童心大發大玩文字,而且是用一個現代人罕用的「斝」字當主角,同時帶出中國古代青銅器文化與文字的演變,被許多老師當作另類但有吸引力的作文教材,是我最暢銷作品之一,已經印刷五版了,這般成績對我這樣還算新生代的作者而言鼓舞甚大!
        當然,作品暢銷已否,並不會影響我持續創作的動力,或者因此變得唯利是圖,向市場靠攏大量複製自己。面對當下創作發表空間愈見萎縮有限,偶爾在臉書和文友互吐苦水,苦水吐完,可我還是維持初衷,熱情歡喜的寫著,寫到忘食忘年,更想寫到天荒地老,寫到生命最終。
創作對我而言,也像跑一場馬拉松,就算身邊同行的夥伴都倒了,我還要慢慢跑這一趟長途。
         創作,若要我再給它一個意義,說明為何吸引我入迷且願終生持志以恆,我想引用這些年大量閱讀靈性修行相關的書籍中所收穫的想法:創作亦是一個自我了悟的旅程,它使我們覺知文字有可以改變世界的力量,有可以使人心向上提升的力量,雖然改變或向上提升的力量常常很慢、很隱性,但它的力量恆在,這是創作給出的功能,創作還會返回——回到自己內在,照見自己生命存在的價值、意義與目的。兒童文學的創作則又讓人照見自我未損的童心,看見「真」的內在實相後,人生就更能努力追求一派天真自然的境界了。

◎刊於《滿天星》第81期,2015年4月15日

來源連結

發表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