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不一定看舞的人:為什麼看季利安?

文字: 鄒欣寧
網站: 欣寧的文字收納室

兩廳院剛宣布2014年台灣國際藝術節的節目名單那幾天,我的臉書被季利安(Jiří Kylián)洗版了。

季利安終於再度來台了!舞蹈迷們興高采烈地放送消息。早鳥票開賣當天,多的是「季利安票券入手」的炫耀發文。

我問舞蹈圈的朋友,「為什麼你這麼喜歡季利安的舞?」

「他編舞是神人等級!」「他的舞就算看不懂也很享受,光看舞者動作和技巧,美得!」「拜託,季利安耶,一定要看啊,哪有什麼理由?」某舞者瞥了我一眼,一副我問的是「為什麼太陽會從東邊升上來啊?」          

在舞蹈圈固然引起一陣旋風,季利安的妙處,卻未必真的不可言說。

捷克出生、英國皇家芭蕾學校習藝,經過德國芭蕾舞團洗禮,最後在荷蘭舞蹈劇場(Nederlands Dans Theatre)落腳擔任藝術總監,當時,季利安還不到三十歲,「早慧」、「鬼才」之名不脛而走。

他的編舞語彙奠基於芭蕾,卻能結合現代舞蹈開放、自由的創作概念,讓向來優雅、古典(因而對某些人來說是「老派」)的芭蕾舞,時而華麗詭譎,時而戲謔荒謬,充滿激烈的新鮮感。儘管作品風格多變,季利安卻不像某些現代舞創作者,讓觀眾走出劇場時摸不著頭緒:「這是舞嗎?我好像沒看到很多跳舞⋯⋯」

季利安的「編舞」,是扎扎實實的動作編排、空間布局、音樂與動作的綿密對話。就算讀不懂他對性愛的甜美嘲諷,嗅不出他對生命腐朽的陰翳禮讚,你也一定感受得到那舞動多眩目,精緻,禁不住讚嘆,「天哪,舞者竟能那樣動,那麼迅疾、那麼飄忽,那麼輕靈那麼沉緩⋯⋯」   那麼美。

持續編舞至今,六十七歲的季利安早就將青壯時期的豐功偉業提升至另一層次。世界舞蹈若有名人堂,他早登堂入室,教人咋舌的是,他的排名仍不斷向前推進。

不信?看看《季利安計畫》吧!睽違十二年後再度來台,這回,季利安不再是NDT藝術總監或駐團編舞家,而是以個人名義率一票多年愛將與兩廳院合作,演出〈無名〉、〈生日禮物〉、14’20″等經典與全新舞作〈幸運餅乾〉。〈生日禮物〉 SaveFrom.net曾來台演出過(這也是我首次看季利安的作品,其中拍案叫絕的搞笑肢體和當年倍感新鮮的影像與現場結合演出,讓我至今印象鮮活),而首演於二○一一年的〈無名〉,雖然網路上看得到,但我奉勸您,先按捺一下好奇心吧!這支作品的殘酷到令人不忍卒睹,層級直逼驚悚片⋯⋯「什麼!這也是季利安的作品!?」

 把驚奇留到劇場裡感受吧!

(原載於2014.2 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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