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覺得好看的戲!?【鈴木忠志《酒神》討論會】

作者:瞇
部落格:

鈴木忠志《酒神》討論會
時間:2007/3/25, 16:00
地點:牯嶺街二樓會議室
主辦:每週看戲俱樂部

「每週看戲俱樂部」辦了《酒神》討論會。討論會中沒有一個馬上舉手說好看。我沒看過這齣戲,所以乖乖的聽大家說話。聽著大家的討論,我再一次思考「形式與內涵」的關係。

「形 態由機能而生」──外型、構造隨著物的「需要」,而變成「那個樣子」,是設計方法之一。同樣,我想表演方式與欲傳達的內涵,應該也是基於類似的道理。鈴木 忠志以他獨特的表演方式,演出西方劇作《酒神》,應該有他「要這麼做」的理由;只是,這個理,似乎並沒有讓在場的(當天討論會中的酒神觀眾)感受到。

為什麼感受不到?為什麼進不去?為什麼感到有落差?這是我所想的第一個問題。

我先假設,鈴木忠志的《酒神》,在形式與內涵上有必然的關係(先尊重他是個大師)那麼,觀眾接收不到的原因可能是──不熟悉「鈴木的語言」。

「鈴 木的語言」包括:文字音調與肢體動作。就鈴木的相關報導來看,他的表演方式是開創性的,突破日本傳統的戲劇表現方式。但是,什麼叫做「突破日本傳統的戲劇 表現方式」?他到底突破了什麼?透過突破他說了什麼?如果不懂這個,我想沒有辦法了解鈴木的語言,更沒有辦法了解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表演方式,來說《酒 神》這個故事?

還有是:在場有位大姐說,這齣戲裡頭演員所說的話,很像日本的能劇的說話方式,那是一種古文,就是日本人也聽不是很懂,得有翻譯才行。而鈴木的表演動作也是一種語言,把它想成符號好了,如果我們不能解讀,就無法了解其意義。

整個來說,有點像是因為語言不通,所以聽不太懂故事在說什麼,有點這樣的感覺。

第二個問題是:鈴木為什麼要用大家不是很容易懂的方式來說故事?他不能選擇一個大家都比較好懂的語言嗎?

我想到康丁斯基說過的「內在需要原則」。「內在需要原則」,一直是我覺得很玄的東西:我心裡有個東西,非得這麼表現不可,非得這麼表現才能傳達我想說的話。

那麼,鈴木以他獨特的表現方式來說酒神這個故事,只是因為好玩、或沒人這樣表現過嗎?當然這可能是原因之一,畢竟沒人做過就是創新。但是,創新或創異的裡面,更深刻的意涵是什麼?這麼做的「內在需要原則」是什麼?

「鈴 木忠志讓語言與身體進行『異文化』的撞擊」,「延續早期拼貼手法當中文化要素「異質性」的美學,讓希臘悲劇的語言與身體在『異質性』的狀態當中衝突。」有 報導這麼介紹鈴木的表演,這似乎是鈴木的獨特之處。而,進行異文化的衝撞,衝撞出什麼?他所運用的「異質性」,到底符合了怎樣的「內在需要」?很可惜我還 沒看到有報導談到這個。這東西如果不了解,似乎也就沒有辦法懂為什麼他不體貼一點、用大家都好懂的方式來說故事?

第三個問題是「我只看見一件東西……」?

「我 只看見一件東西」。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如果它單單只是「在這齣戲中,我只看見了一件東西,我只感受到一件東西。」這是成立的,因為,觀者看到多少,那就 對他來說就是多少。但是,這不代表,鈴木只做了一件事,觀眾的看不見很有可能是因為「沒看見」,不代表「沒有」。如果我對鈴木的表演方式瞭若指掌,我完全 弄懂了鈴木想說什麼,那麼我才能說「整齣戲我只看見……」(鈴木只講了……)。

最後,我發現所提的三個問題,好像都是同一個問題?另外,對於一個旁觀者還說這麼多話,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說了……)

最後的後面,看戲還真辛苦,要做很多末牷H

最後的最後,我對鈴木忠志還是一知無解。

[附]

回頭看再看上面那篇文章,我想著,鈴木的酒神與台灣的觀眾,有著「距離」。那麼,如何可以縮短距離?我覺得這似乎是可以想的事情。

如果看戲的人都可以做末牷A那當然很好,一定可以縮短距離。只是,好像不太可能要求大家看戲前後都做末珜寣K…(ㄟ……為什麼不可能?)要做末狺~能看懂的戲,會不會到最後大家都不太去看了呢?

如 果表演的一方,可以想想如何幫忙觀眾更能進入戲裡(我指的不是改變表演的方式),而是,透過輔助的方法。比如,觀眾可能會有語言上的問題,而語言如果恰恰 又是戲的精髓,那麼字幕呈現的方式就很重要。不過,聽在場的人說,鈴木酒神的字幕似乎不容易看。(字幕不容易看,似乎也是很多戲的問題。)

我想,或野i以把如何呈現分作兩塊,這兩塊是互有關係的。第一塊是做戲的人想說的話,用怎樣的語言去說他覺得最適當,就那麼去說。第二塊是「譯」的問題,這包括了前場與後製所有準備工作,重點在讓觀戲者能貼近、了解作戲者的想法。

不過,關於第二塊,我相信有些創作者並不這麼想。有些創作者不想給太多訊息,希望觀眾自己去找去發現。所以,這就要看創作者的作戲心態了,是「我是這樣,你們來認識我」還是「你們想認識我嗎?我是這樣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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