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忘得了‧祕魯Vichama劇團

vichama

這齣劇是沒有對白的。

他們跳躍著的身體、睜大的雙眼、扭動的雙臂、張嘴尖叫卻無聲又頓然乍停,他們很用力的說著一個傷慟的故事。這種傷慟故事是個謎,從人類存在至今反覆不止,暴力不曾止息;而暴力不論何故,受害者永遠是弱勢、永遠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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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瞇
部落格: http://www.wretch.cc/blog/mou905

作品:不會忘得了
劇團:祕魯Vichama劇團
地點:牯嶺街小劇場
時間:2007年7月27日19:30

◇◆◇◆

(一)

那裡,那裡

不要去,不要去

(二)

我們在紅黃藍中跳躍
我們跳躍
我們有酒、有馬鈴薯
我們有強壯的身體
我們笑
我們跳躍

有奇怪的雲經過
奇怪的鳥飛過

我們跳躍
我們笑
我們有強壯的身體
我們有酒有馬鈴薯
我們在紅黃藍中跳躍……

(三)

請問……

請問……

請問……

你們有看見他們嗎?

(四)

我在哪裡?

這是我的身體嗎?

啊。

這是我剩下的。
你們要嗎?
你們要嗎?
這是剩下的我。
你要嗎?
你要嗎?
你呢?你要不要?
給你──給你。
你要嗎?
你要嗎?

(五)

如果我找回自己
我就能活在這個倍受摧殘的身體裡
以破敗抵抗破敗

我就能作夢
如鷹,凌空翱翔

(六)

我可以
活在自己裡面。

vichama

這齣劇是沒有對白的。

他們跳躍著的身體、睜大的雙眼、扭動的雙臂、張嘴尖叫卻無聲又頓然乍停,他們很用力的說著一個傷慟的故事。這種傷慟故事是個謎,從人類存在至今反覆不止,暴力不曾止息;而暴力不論何故,受害者永遠是弱勢、永遠邊緣。

與這種傷慟並存的是希望,千百萬年依舊存在。她可能很小但是存在,或者以另一種形式存在。

讀這齣劇的時候 (我覺得是讀),我聽著她想說的故事。而每當我聽這樣的故事的時候,我都有些害怕,覺得自己不敬,因為她太大太重,超過所能體會與了解,我害怕自己在談論的時候,是在消費她。

我好像有點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太多。對於自己不懂的,要怎麼(怎能)談論?

所 以,面對這樣的主題,好像什麼技巧什麼手法的都不重要了(其實劇場的什麼技巧什麼手法我也不懂),就是很直觀的接收著她想說的。而Vichama,很奇怪 我不認識他們,卻覺得民眾劇場就該像是這樣。後來我沒能參加7月29日的座談會,所以關於Vichama,很想聽聽參與座談的人怎麼說。

◇◆◇◆

劇作中的歷史:

南美洲的祕魯,在80年代曾發生過一段長達將近20年的黑暗時代,反政府游擊隊光明之路為了奪取政權,大開殺戒,造成7萬人死亡。

1980年4月,反政府組織領導人古斯曼為了奪取政權,以血腥暴力手段,排除異己,殺人不眨眼,恐怖組織有個響叮噹的名號叫「光明之路」。

光明之路鎖定拒絕社區領袖以及社運份子,進行屠殺。罹難者家屬:「他們在所有人面前折磨我叔叔,他們把大家從屋子裡拖出來,在眾人面前把他勒死,再割下他的舌頭。」

古斯曼用恐嚇、暴力、謀殺,無所不用其極鞏固權力,10年來導致近7萬人死亡。古斯曼更有個有趣的綽號叫洗髮精。受害者:「因為他很會幫人洗腦,誘導人接受他的意識形態。」

雪上加霜的是,貝勞烏德總統派遣武裝部隊試圖壓制,為了抓出光明之路黨羽,武裝部隊寧可錯殺一百,不可錯放一人,連10歲的小孩都不放過。光明之路黨羽:「我殺了第一個人後,我就殺人殺上癮了。」

1990年的總統大選,日裔總統藤森謙也上台,承諾恢復國家秩序,血腥劊子手古斯曼終於在2年後被捕,古斯曼在2002年遭起訴,依恐怖殺人罪被判終身監禁,並處以9億美金,約290億台幣罰款,遲來的正義終於獲得伸張。

(節錄自TVBS報導‧2005/9/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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