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溫吉興
我拍影像的電視電影已經約莫有三年的時間,這段時間雖然拍攝的作品不多,但是,因為一直在關注表演的事情,我也覺得它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我只好當它是 從頭開始學習,學習一種(寫實的表演方法),說是從頭開始,一點也不為過,這其中,讓我感觸最深的,便是關於角色的這件事情.
一般印象,電視電影的平面拍攝,顧名思義,其平面的意思,便與我們再劇場裡的(全身表演)億及立體性的表述方式有所不同,在劇場,我們是用身體記憶,所 以,我們用一遍又一遍的排練動作,使身體的肌肉能夠(記憶)住許多重要的關於角色的設計或是走位,這適屬於大的動作,小的動作,比如舌頭,手指,面部表 情,等末梢神經的小部位肌肉的使用,我們也能隨著反覆的練習及記憶,讓他們分別(養成習慣或熟悉),所以,經驗越是豐富的表演者,在大動作及小動作的設計 及執行上,越能有其熟練及自發的創造.
一個角色的成型,在劇場,在舞台,儘管有時間,它還是有其限定的排練時間,更由於,在舞台上,佈景不會是真實佈景,它本身就是一種需要產生聯想的表演藝 術,所以,表演者除了永遠需要在舞台上,建立自身的角色以外,還得隨時擔負為觀眾(說明)其角色的所處環境為何,這些都必須變成設計,夾雜在表演之中.
因為,電視電影的所講故事,其人物處理及環境背景,基本上都具備寫實性的關聯,當然,我也看過一些意向及概念化的影響作品,但是,由於我是一個劇場演員的緣故,所以,相對來說,他們還是相當程度(都在寫實的).
史坦尼書寫表演先從認同作用開始,當然是因為(戲劇內容)的關係,布雷西特提到疏離作用,這兩個人講的,看似相對或格格不入,但都是提出關於表演(者)面 對其所扮演角色,所須具備的基本態度.(史坦尼後來有認為光是認同作用是不足的,它也有提出其他的表演態度…而布雷希特的疏離他強調是在認同的基礎上 開始的….)
你若是要說認同作用,你就需要將自己的情感經驗與所扮演角色開始進行連結,而認同作用,就是講,你需要去找出與角色所經歷事件及心理起伏有關的情感經歷, 你是著將它重述出來,表演一次,若是在精準的說來,因為你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做出來,這時.你對於角色的態度便會產生一種認同作用,其基本方向是,無論其 角色背景的差異多大,在作為一個人的基本基礎上,你們都是人,都有(能力)去對事物或內心產生愛恨厭惡的心理作用,所以,當你發覺,你(能)何所扮演角色 一樣化葫蘆,你在情感心理上,你會將自己高度認化角色,角色這個時候,從一個可能只是編撰出來的一個所謂高度很高的(好人),你會透過扮演,認為自己有有 這樣的心理高度及作為,這樣高度的依賴行為,就是認同作用,而在此期間,表演者,創造了一個脫離文本的自我角色,利於對話,而這角色的本質,可能是一連串 的情緒轉折及心理應用,所描繪或編織出的(想像人物).
認同作用開始運作後,其最大的特點,便在於表演者的心理距離,會產生一種自我越來越靠近所扮演角色的感覺,我自己的經驗是,那個被允許的自我形象,回膨脹到跟角色一樣大,當然,演出完後,它自然會一點一點消退到自己需要的位置!
疏離作用,表演者看待角色的方式,有所不同了,從排練的一開始,表演者就有所謂的警覺性,也就是自覺的部分,從一開始一開始,表演者便非常刻意的將自我及 角色的關聯性保持在相當的距離,意即,它的判斷會有所不同,表演者會從很多的面向思考角色,而認同作用,只會是其中的一項,這個做法是這樣的,從一開始, 表演者在設計角色的時候,它便試圖保持清醒的一邊描繪角色物,一邊採用大量的思考,或許從歷史性的,環境,生理及心理,哲學,美學,甚或宗教等等的思考方 向,去做什麼?它也不一定要做什麼,它也可能只是一個思考或是感覺,試圖去辨證或批判或是認同或是嘲弄等等方式對自己將扮演的角色進行一系列的攻擊,說攻 擊是有它的意思的,它不是壞的那種負面,而只是標識出(現在),是有(一個人),不同於角色的這個人,它是在認同還是在進行批判作用的.(所以,意思是說 觀眾其實聰明到能夠明白一個角色是由一個演員在扮演的)
很有趣吧?這樣的疏離作用或是其他不等同認同作用的作為,就會突顯出來一個事實,事實上,你會看見,或者說,那個扮演的人,真的明白自己是一個演員在扮演 角色,它非常表現出自己是一個演員的事實,表演者在心理作用上,由於不完全試圖與所扮演角色產生(靠近),所以,多少有些標示自己個人或個性位置的關係.
這樣的一種扮演態度,表演的進行是需要先明白,要完成扮演,就需要先明白什麼是(演員),演員能做的哪些事,或者哪些是不能做的,表演者的企圖,都在自己到演員然後再到角色,這樣的一種清楚方式下進行扮演工作.
關於這兩種差異,以後有機會再談,但是,在角色這件事情上頭,我想要說的是,我碰著的正是這樣的一種困難….
首先說,平面影像的表演設計對向我種習慣全身性表演的劇場演員來講,我的表演,真的會明顯多了,有個說法是,螢幕太小,它擺不下太多的表演,尤其,平面影 像的蒙太奇手法及特寫鏡頭,常常,我一不小心,我就跑出螢幕外了,我看著我的對手,他們常常能用很簡鍊的方式進行特寫的表演,這事情讓我困惑非常久.
我對角色的設計,常常習慣帶著(演員)這件事情,而這樣的方式,在三五分鐘的拍攝時限下要完成一場戲,達成演員任務,常常,我還沒反應到,拍攝時間便已經結束了,縱使,我的表演經驗豐富,內容不至匱乏,但卻是常常覺得自己其實能有更好表現的遺憾!
我若是扮演一個角色,它正在鏡頭前傷心,那我在進行表演的時候,通常,因為這個鏡頭只有30秒,而且,我能預期它必須在短時間內進行數遍,我知道角色需要 傷心,那我去是著回想自己某個回憶裡傷心的時段,我回想起它,我不需十秒,眼淚便能潑窣潑窣地掉下淚來,完成這個鏡頭,而且好幾次,可是,因為這樣的緣 故,我想我只是讓自己難過又多幾次,關於演員,我只覺得自己很厲害罷了,除了自我鍛鍊,我無法覺得自己像個影像演員在扮演角色!
於是,我跟很多對手偷學他們的表演方式,看他們是如何使用技術及心理調整,至今,也學了幾招,我想要從他們的這些招裡面開始出發…..
關於那些我所需要扮演的角色,有些自己能認同的,我可能還能力有餘,但是,對於那些我不喜歡的角色,我想我自己反省,我得真的要對他們勇敢提出我的批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