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戲: 窮鬼

2009.04.18

文/瑋廉

實驗劇場

野墨坊

《窮鬼》

四面式環形舞台,吊著、擺著一些裝置物件;兩百個座位,約四成觀眾分佈在四面;週六的夜晚,劇場裡的溫度比室外低。三個愛劇場的窮鬼,拼湊一篇關於人和錢的論文。

雖然還不到兩小時,我卻已經記不太起來劇中討論的內容。腦中可以想起一些饒富興味的劇情設計,像是2000塊一瓶的水,900塊租來的麵包;耳邊也能響起演員施璧玉豐富的聲音表情,無論是大舌頭、台灣國語,都耐聽且清楚;也能記得幾段發展較為完整的名言金句,例如「是被蕃茄看不起,還是看不起蕃茄」。但是整齣戲我卻無法兜起來。想到在烤火的女人和旅人,我卻扣不上前後的討論,失去了延伸的可能,想到那女孩在幾處旁白的說明中行旅,卻又和整個劇構設計鬆脫,以致難以分辨究竟是自己沒能抓到敘事的軸,還是此戲尚未形構出一條清楚的軸。

儘管導演在節目單上,演員在開場的時候,都提到「演員劇場」的想法,劇中也不時強調「導演還沒來」、「舞監急著走」的狀況,彷彿要把一切交給演員,無論是交給角色!?還是交給演員!?導演在〈走在邊緣〉一文寫到:「……初期設定的完整性,讓這齣戲距離演員劇場的形式仍有一步之差。」我想說,演員劇場除了強調演出內容從演員共生之外,演員劇場更架構在演員表演技術上的純熟度,演員是否能在劇場帶領觀眾經歷一切,甚至,叫他們思考——在劇場裡,一個懂得表演,懂得以表演與觀眾溝通的演員,無論演什麼,內容從何而來,都是演員劇場。一個觀眾所能看到的演員劇場,很難是「演員能創作多少,導演要抽手多少?」

劇末旅人拼命地奔逃、錯亂地思考,一度動人,卻很快地又轉為疲乏,男演員出來說明自己的觀點,本當是很好的視角轉變,但由於訴說的內容僵化制式,未能促成更進一步的辯證。便如同舞台上的裝置物件,以及燈光的設計,概念上好像都做到了,卻真的,不知道「軸」(導演、劇作)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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