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澳門藝穗節:重新「發現」新橋《冇水流蓮》


作者:天兒
站台:天兒 藝。文。樂

場次:2009/4/19
地點:窮空間集合出發至新橋區
團體:足跡Step Out

在澳門,不論路程遠近,都習慣「車到門口」,尤其夏天,儘可能躲在冷氣車廂中,卻往往因貪求「舒適」的習慣,而少了「步行」於各大街小巷,從而少了機會欣賞另一面的澳門。

零九年的城市藝穗,除藝術元素外,更重要是發掘屬於本土的藝術,重新發掘被人遺忘的「澳門」。就如《冇水流蓮》中,「觀眾」用步行的方式在新橋區發掘被人遺忘的故事,導演似乎嘗試用觀眾的身、心、以及聲音,在腦海中呈現一場屬於觀眾自己、屬於澳門的戲劇。

在澳門,不論路程遠近,都習慣「車到門口」,尤其夏天,儘可能躲在冷氣車廂中,卻往往因貪求「舒適」的習慣,而少了「步行」於各大街小巷,從而少了機會欣賞另一面的澳門。

零九年的城市藝穗,除藝術元素外,更重要是發掘屬於本土的藝術,重新發掘被人遺忘的「澳門」。就如《冇水流蓮》中,「觀眾」用步行的方式在新橋區發掘被人遺忘的故事,導演似乎嘗試用觀眾的身、心、以及聲音,在腦海中呈現一場屬於觀眾自己、屬於澳門的戲劇。

四月十九日,約二十位「觀眾」在窮空間集合,參與舊區遊兼環境劇場演出之《冇水流蓮》,「觀眾」收到一張「地圖」,兩人為一組按著資料,在新橋舊區街道上尋找答案,整個行程中分別收到三張地圖,以及需按時到達三個指定地點欣賞街頭的演出,當中分別以現場彈奏結他、唱歌以及播放聲音聲帶講述從前澳門的故事,配合演員的肢體動作,以圓椅、或紅白籃帆布摺成的小船,在無水的空中遊行,就如居民在無水的蓮溪上、以及無「船」的渡船街上步行一樣。

在參與過程中,觀眾身份隨即轉為參與者,當中有澳門居民、香港以及外地旅客,澳門人在以為熟悉的澳門街道不停尋找,彷彿就如一群「自由行」,在填充題上印上破舊牆壁的紋理,在路邊「發現」並不起眼的無花果、芒果樹,在高溫天氣下,穿梭在各街小巷,細閱路牌,並從資料中細讀路牌名稱的來源。驚嘆新橋區竟還有只能讓一人走過的「窄」巷、以及有數七十年歷史,明顯缺乏保養的石椅。鑽在舊區中,看到基乎被澳門人忘記的舊區,重新窺看坐在車上路過此路時錯過的風光。

社會變遷的腳步實過急,從五光十色的大街走到新橋舊區,讓旁人很難把兩者連接,成為今天的澳門,遠觀澳門政府的舊區重整、城市規劃、我們的工人球場、塔石球場、下環街市都沒有了,只有個別建築物的舊觀與今天的澳門發展接軌。紫醉金迷的社會,讓年青一代無暇、更無興趣發掘古老的澳門人與事,在未曾意識到要「擁抱回憶」時,所有的新建築及規劃都已落成,只能從博物館中回憶,就如《冇水流蓮》在窮空間中的展覽,把新橋從前的「天光(地)墟」的情景鋪現眼前,殘舊書籍、古舊電器、玩具放置在地上,另外,更有以前人們喜歡用的鐵罐,當中收藏最寶貴的物品,也許這些光景,都被人所遺忘。

《冇水流蓮》把對舊區情感上的依戀,澳門人在這殘舊的社區中生活的情況,重新透過不同方式「呈現」,使參與者及舊區間流瀉著細膩的情感。在舊區「演出」,不但打破「舞台」的框架,把新橋演活成藝穗的舞台,更能把「人」、「舊區」、「藝術」串成一體。

演出的「終點站」,「舞台」轉到在永樂戲院的天台,男演員望著天花板上所投影的「天空」,像小孩般開心地放風箏,後來,「天空」被黑暗封閉,就像今天的社會,瞭闊的天空都被高樓遮蓋,彷彿連讓小朋友放風箏的一角都沒落了,如五光十色的社會,令小孩的天真都被蒙蔽。

「澳門人」的身份,應該比「旅客」更有「發現」澳門的責任。城市藝穗中,各節目中觀眾人數不多,更可以「少」來形容,也許,就如在座談會,香港的藝評人所言,「藝穗是需要儲起來的」,不得不承認,澳門是需要藝穗,澳門人的生活更是需要藝穗。零九年的城市藝穗結束了,當中到底曾在多少澳門人身邊擦過,真正在其心中留下過痕跡?就如參與者在《冇水流蓮》中,用步行的形式,在舊區穿插兩小時,汗水與累意令人難以忘記此「尋覓」轉化為「呈現」的旅程,亦令澳門人驚覺,原來對自己所住的澳門是如此不熟悉。從中相信,城市藝穗總有一日,能留下屬於「澳門」的回憶。

世上任何事都是相對的,有遺忘,才能再被發現。
就如我們已遺忘新橋區舊有的光景,才能驚覺在此「旅程」中有所發現。但只希望澳門人,當對舊區,以及澳門有所「發現」時,不會太遲。

「沒橋的古街走著當代人,當代人沒造人走的新橋。     
                       -陶里」

發表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