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0

文:

導演:張擠米
演出:Be劇團
時間:2009/12/12, 2:30PM
地點:再現劇團

我在90 x 90中感受到的,主要是權力與制度之間的關係。這個部分,小六說得蠻細的,大家可以讀這一篇http://www.mjkc.tw/2009/12/six-senses-be-20091213-230pm-9090-9090.html

除了那之外,我想說幾個看戲的過程中,比較特別的感覺,以及想到的東西:

1.暴力殘忍又滑稽:在戲中有許多片段是賞悶棍、扭打,也有呼巴掌,雖然不是暴力得會出血的那種,但我在觀看的時候一直忍不住皺眉頭瞇眼睛。這時候我聽到很多笑聲,只要有人挨打,就會聽到觀眾席有笑聲傳出;挨打得越嚴重,笑聲就越大。這我非常好奇,因為我笑不出來,可是很多人顯然笑得很開心。有棒槌的人有權力制訂規矩,什麼沒有的人只能聽命;吉米將存在這社會中的「現實」,用很簡單的方式表現出來,我很直觀的感受到了,所以,縱使演員的表情動作很滑稽,但我笑不出來。

2.為了簡單的敘述一些想法,我將整場戲稍稍做了分場,大概是這樣:

a. 蘋果:擁有棒槌的人制定規矩(過程中有被反制的現象)
b. 香蕉:發現食物的人制定規矩(過程中有被反制的現象)
c. 制服:拳頭大的人制定規矩(過程中有被反制的現象)
d. 痛:被打的人開始會喊痛。一開始發音很模糊,後來越來越清楚。
e. 阿魯巴:多數人制定規矩。觀眾在進場時會拿到一張圈選單,圈選你覺得最想阿魯巴的演員。票數最高的演員會被阿魯巴。
f. 位子:A想靠近B,B不要,B換位子;C想自己一個人,卻一直被打擾,換位子;D加進來,E又加進來,越來越擠越來越擠……
g. 讓位:F想要位子。假裝老人,沒用;假裝殘障,沒用(還假裝了什麼呢?我忘了……)
h. 90×90:開始在地上畫出90×90,將自己圈在裡面。
i. 對在90×90裡的人要求(或請求) :「相信我」「安慰我」……,每個要求/請求,都得到「為什麼」的回答。而回答「為什麼」的人,被要求/請求者呼了巴掌。最後一組對話,是這樣的:

「抱我。」
「為什麼?」
「因為我是你。」

做了分場的整理後,我覺得a-e重點似乎是在權力與制度。而f-i,有一些空間以及人與人之間關係的東西。

其實,我一開始對90×90的想像是:一齣探討空間、都市、擁擠、孤單、人與人的關係的戲。但後來我才發現,戲有大半似乎擺在權力與制度上,這讓我好奇編導的用意,因為對我來說,雖然權力與制度這個部份處理得不錯,但是我有點抓不太到那與90×90的關係。吉米在創作理念寫著:「90×90其實是室內設計中一個都市人的空間,也就是說當空間小於90×90時,人會感到擁擠。」光是這句話,就讓我對90×90有許多想像,但「權力制度」似乎有點跳到另一個議題的感覺。這不是說我覺得兩者沒有關係,它們有關係,但好像不是那麼緊密,有一點點像換了個題目寫的味道。(不過,讀了小六寫的以後,我又有別的想法,但這一寫又是一篇……)

3.這個對我來說,有點像換了題目寫的90×90,不談題目而談內容的話,我覺得還不錯。其中我特別喜歡的是導演的方式。他讓演員發出啊、尖叫、低吼,下半場有一些單詞出現;肢體語言簡單、重複、象徵;導演用這些方式讓演員將簡單卻複雜的概念表達出來,對這群剛接觸劇場的演員來說,似乎恰好能引出他們裡面的東西,並擦撞出火花,且將他們或許尚未準備好的部份,比如口調與聲音表情,暫時掩蓋。

4. 對了,忘了說最後一段對白:

「抱我。」
「為什麼?」
「因為我是你。」

看剛完戲的時候,對這段話並沒有做詮釋。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想著想著,而正在書寫的此刻,我才想及了它對我的意義:

「他們(我們?)每個人,都在90×90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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