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海納穆勒‧四重奏》

作者: 冥明
部落格: 冥明冥思

第一次看莎妹,我是被那一張美麗的文宣吸引,這個題材也很吸引我,然後是導演和演員陣容。

一走進劇場,看見一道傾斜的的幕,上面有海納穆勒帥氣的臉龐,仔細一看,旁邊的攝影師正在現場轉播外面排隊入場得情景,我有被嚇到,我猜那要幹麻用?不會待會要拍我們這些觀眾吧?真是太可怕了。但是我不得不佩服她們器材之高級。這幕中間,有個玻璃監牢(我覺得是監牢)有討厭的欄杆,裡面有兩個赤裸裸的人體(還是屍體?),我又猜,他們是假人(安妮?)吧?牢裡還有一台三角鋼琴,我又猜,鋼琴家真的會和演員一起待在"牢"裡演出嗎?然後我又在想,900元的票坐在H排,好可憐喔。200塊的節目單,好貴喲。

燈關了,門關了。但是依稀的,我看見兩個赤裸裸的身體,自己站起來,走了!我嚇傻了。鋼琴家出來了,他告訴我們,他的名字,並教我們念他的名字。德文果然不好學,他的英文也是怪腔怪調(聽得懂啦),他說了他愛台灣,然後他猥褻了鋼琴再警告大家of course, no sex!很幽默。最後他問大家準備好了沒有。然後徐堰鈴穿著一件皮革質感的黑洋裝出現。

陳恭銘出來,她們開始用非常多非常多的台詞,調情。我幾乎聽不出來他們在講什麼。也摸不透他們的關係,那因該是梅黛(徐)和瓦爾蒙(陳),但是他們到底是在熱戀,還是單純的飢渴?接著,一段可怕的搖滾樂,改變了兩個人的角色,杜薇是由陳恭銘來演,而徐堰鈴變成瓦爾蒙,有是一陣性愛的哲學辨證?然後杜薇脫光了衣服,衣服又被瓦爾蒙(徐)拿到觀眾席中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的位置還是900元的原因!再來又是一陣音樂和狂舞。

陳又變成了瓦爾蒙,徐變成芙蘭絲,然後開始一連串,"食,色,性也"的遐想。然後現在我已經分不出誰是誰了(我很佩服自己這麼晚才搞混!)由鋼琴家拿出食物,徐堰鈴把它們到處丟,陳恭銘則是把它咬起來又吐出來。然後徐堰鈴用一些醬料(一定有巧克力醬)在玻璃上頭做畫。然後終於徐變成瓦爾蒙,陳又變成杜薇,把杜薇毒死了。尾聲,杜薇全身是紅色顏料,瓦爾蒙用塑膠袋試圖"裝"他。然後徐堰鈴走出監牢。站在麥克風前,兩位法語人聲演員將她的上衣褪去,和觀眾坦承相見,兩眼無神,然後再死去。(我的理解好像有很多錯誤,但是我覺得這樣似乎沒什麼不好啦,所以不更正了。大家要知道正確的故事請去找原著吧!)最後謝幕。兩個演員都穿著浴袍 出現,一黑一白。

在看過在拒的美國夢工廠之後,我才明白原來實驗劇場,真的是可以實驗的。魏雋展說,如果精神和物質可以分離,那麼美國夢工廠便是把物質放到最大。我想這是實驗,屬於劇場才創造出來的人性實驗,最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打算成為劇場人,那麼我為什麼看戲?霎時,我恍然大悟,因為這門藝術,常常可以比文字和音樂和電影提供更強烈的衝擊,給我們震撼,我們可以更深刻體察人性,然後包容,然後自在。(我目前是這樣想)

同樣的道理,如果性和愛,可以絕對獨立的存在,那麼四重奏會不會就是把性完全放大。我看到,在這些肉慾歡娛過後,所有的掙扎,但是我們沉溺其中。如果說她在批判政治,我大概可以嗅出一些些吧。

現場一直有攝影機跟拍,隨時投影在傾斜的幕上,我在想那真的是現場拍的嗎?因為在幕上的畫面都被加工過了,真是好厲害。(我第一次看到啦)

整齣戲,法語人聲演員一直跟著演員的台詞講出法語,其中法語演員的性別才是角色真正的性別。我是想說,這樣的表現很有趣,我在看演出的時候,一直努力忽略,那些動聽的外國語言,想要聽懂演員在講什麼。可是後來我發現,其實沒有必要,因為法語人聲講出來的文字說不定才是角色們靈魂的真正聲音,是不是?這樣的調度手法是不是在暗示我們:我們是不是常常試圖略心底真正的聲音,以為如此以來才能更看清楚事實,但其實那些聲音才是最真實的存在吧?如果說,真的有喜歡忽略這世界所有真實存在的聲音的"人物",那就是政治人物了吧?政治角力,就是忽略百姓疾苦的最好方法。而最後由兩位人聲演員為徐堰鈴脫去上衣,真是太可怕也太有趣了,難道我們最容易敗給事實,敗給真相?

“讓我們吃了彼此吧!"
“修女們用十字架手淫來榮耀上帝!"
“至高的歡娛,是動物的歡娛。"
“讓自己的陽具插到洞裡,你掉下來的那個洞。"

如此之佳言妙句,讓我來捕風捉影,假如我們只需要動物的歡娛,我們只要有性就可以得到所謂的滿足,得到所謂的快樂,我們還愛嗎?別忘了付出是痛苦的,插入是快活的。我們有權力可以選擇,對不對?

4 Comments
  1. 好像是喔
    不過相較於看書看電影看畫和吃飯,
    走進劇場的確是相對高單價的消費活動
    我只是想表達對於自己瘋狂的前進劇場,做一個反省。
    畢竟每個星期從新竹上台北看戲,是一趟奢侈的旅程。

  2. 如果只針對這句話「如果我不打算成為劇場人,那麼我為什麼看戲?」那麼……

    如果我不打算成為電影人,那麼我為什麼看電影?
    如果我不打算成為作家,那麼我為什麼看書?
    如果我不打算成為畫家,那麼我為什麼看畫畫?
    如果我不打算成為農夫,那麼我為什麼看吃飯?

發表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