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兒童劇團《奇耳鎮》

文字: 于善祿
網站: LULUSHARP

時間:2013年9月20日,週五14:30
地點:城市舞台

這個鎮名雖然叫做「奇耳」,但不能顧名思義,將其解為「奇怪╱奇特的耳朵」,畢竟這個鎮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奇怪或奇特的耳朵;在看了戲和繪本節目故事冊之後,才恍然大悟,這是「Cheers」的音譯,因為主角小比的媽媽很早就離開了,他經常想起和媽媽相處的快樂時光,兩人並用畫筆在素描本上共同繪製創造了奇耳鎮,有空間、有人物,也有故事,可以說這是小比現實生活不快樂的情感轉移與心理補償。

值得一提的是,劇中的男主角小比和女主角安琪,都生活在單親家庭之中,而且都是獨子或獨女。現實中,小比和爸爸住在一起,根據爸爸的說法,媽媽出遠門,不會再回來,結果小比卻在奇耳鎮裡遇到媽媽,並可與之生活在一起,但同樣地,奇耳鎮裡卻沒有小比的爸爸;無獨有偶地,安琪的父親是奇耳鎮的鎮長,每天忙於許多公事,服務鎮民,但劇情也未曾交代安琪的媽媽何去何從。其實,這些年曾有幾次擔任兒童劇徵獎評審,每次近百部的劇本,生活在單親家庭的主角,真的不少見,難道是反映台灣社會現實情況嗎?讓兒童觀眾可以在劇中找到認同,從主角身上學習勇敢、智慧、友愛、孝順等優良品德。

接下來的一些故事設定,其實大致都在意料之中:現實中的小比之所以不快樂,除了想念媽媽之外,爸爸也不擅於和他談心,所以他只好將思親的念頭轉移到繪畫;思之過頭,尋親的慾望太過強烈,繪本世界的人物闖入現實,邀他一同前往繪本世界;穿越異度時空之後,來到繪本世界,除了驚訝於與筆下的奇耳鎮大同小異之外,也驚喜於每個人物都栩栩如生,藉此觀眾也和主角小比認識了鎮上的許多人物,至此都只是故事的鋪陳與冒險的前奏,真正的戲劇危機才正要來臨。

首先是安琪的爸爸不見了,其次是冰淇淋店老闆娘抓走了安琪,更大的危機則是黑衣人想要奪取奇耳鎮的發電機,那是靠全鎮鎮民的想像力來發電的,沒想到那黑衣人是偽善的古老師,他與暗黑大帝有了私下協議,奇耳鎮陷入空前的危機。為了凸顯小朋友的智慧與勇敢,編劇通常會安排主角(小比、安琪)和同伴們(太空梭、不倒翁),一起對抗惡勢力(暗黑大帝、古老師、冰淇淋店老闆娘),最後終能化險為夷,邪不勝正。小比也如夢初醒,在爸爸的叫喚聲中回到現實,而在現實中,隔壁搬來了新鄰居,其家中的小孩也叫安琪,也將成為小比班上的新同學。

其實整個故事的編寫,並無新奇之處,差不多都是兒童劇或兒童故事常見的敘事元素與結構,套用一些公式與模組,如同故事工廠般地大量製造;甚至連觀眾的反應都可能被制約化了,每次必有的水果奶奶影像,演前提醒聽故事注意事項,演後感謝各部門工作人員及觀眾,幾乎絕少再看到水果奶奶的裝扮本尊現身於劇場,似乎已無新意。再加上為了節省成本,採用音樂預錄、現場播放、演員對嘴,配合肢體舞動,儼然就是大型卡啦OK加唱遊表演,演員的歌唱聲音沒有立體層次感,聽久就令人深感疲乏了。只剩下顏色多彩的舞台景屋與服裝造型,舞台採取了透視法初期的奧林匹克式,固定走道,強迫透視;可旋轉的景屋,內部全白打底,只為了投影利於上色;另外有些場景的投影則投射在大型白色紗幕上,紗幕前只剩下寒酸的樓梯與平台,都可以想見是為了節省舞台製作經費。

似乎已經無法在藝術趣味與智性審美經驗上,獲得愉悅之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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