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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鄒欣寧
網站: 欣寧的文字收納室

上個月初下台南看尚德表演、和他聊天,結果成了刊登在PAR的這篇。和他聊了很多,可惜能擠進篇幅的只這麼一點。

尚德是那種我會歸類為「揪心」的表演者。在「身體平台」時被迫與他擠在小桑拿室看他痛苦、被他僅隔一件雨衣的裸體貼身碰觸⋯⋯那是難忘的劇場經驗。尚德的表演有時會讓人忘掉各式各樣貼上倫理標籤的問題,因為人比倫理二字站在更前面,幾乎緊貼著另一雙觀看的眼簾。

他在南鐵藝文祭帶領工作坊成員的演出呈現溫和多了,但同樣有令我吃驚的片刻。尚德組織的表演有種野性,這種野來到劇場外更顯潑辣,恣意妄為。而文章裡沒寫到的一個場景,是我隔著大馬路,看著一個清道夫阿杯在被尚德環抱的瞬間,起先驚恐搖頭,而後在那擁抱中鬆懈下來。消融界線可輕易如是,何以我們的生活仍然難得?

隔天尚德說,那時阿杯在他懷裡,喃喃閩語說著,齁啦,齁啦⋯⋯是默認、屈從,還是安撫?似乎無關緊要了。

難怪他要把自己的劇團叫做「野孩子」。

只是這篇採訪有點對不起尚德。寫「這樣過日子」單元三次,要和受訪者貼身相處側記,我很幸運都是自己私心極喜愛的創作者。這次也是,唯獨在與國家機器抗爭的龐大陰影下,這篇側記寫尚德的少,更多是寫尚德演出所在的社會場景。但若非尚德和他的表演,我又怎會親歷這現場?

而結束一個表演旅程,另一個已箭在弦上。那天聽尚德說教廣西孩子默劇表演為他帶來的難忘體驗,轉眼間他再度預備前往廣西。如果一個從未接觸文藝的孩子,因默劇打開他體內洶湧噴發的創作能力,因此有振翅飛起的可能,我們不是該助一臂之力?

為了再度前往廣西從事默劇教學,尚德在集資平台發起募款,我很樂意支持這個活動。我能想像尚德的表演能量和孩子們無法預期的潛能,將怎樣集結「撒野」。那就像一把種子被用力撒到原野中,十數年後,一片森林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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