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新劇團《白蛇傳》

作者:Tiffany
部落格:Tiffany夢遊仙境

希罕新老戲/舞台京劇
2007年9月30日
新舞臺

對於白蛇的種種想法,早前大約都有提及(散佈在個人創作思路或劇評、舞評)。青蛇和許仙也有些些點著。只有法海尚未陳述個人想法。

(至於以法海為主角的《飢渴》一劇,那劇評是在陳述製演團隊的想法,並不是講我的想法喔~)

對《白蛇傳》的故事已經主觀強壯的我,其實蠻好奇別人怎麼看待這個故事和這些角色們。

台北新劇團賦予法海“不通人情、機械化和程序化的執法者”的意象。

至 於父權社會的壓迫……呣~這好像跟父權或母權沒很大關係耶?!因為當代雖然是父權社會,但在許家卻是母權制度(至於天堂應沒有男女的問題)──許家幾乎都 是白蛇在出錢、出力、當家作主,許家最有本事的也是她。若說法海是父權的代表,剛強的父權並沒能屈服她,她真正是掛在軟弱者的手裏。

so所謂英雄人物,一定要小心扮豬吃老虎的人!不管他是真豬或假豬、故意或無心,豬的弱勢往往是豬的強勢,不知為何總能因此侵蝕到保護者的羽翼,所以濟弱扶豬的英雄們切記要針對這點研發自保措施,切記切記!

有點小離題~

像我們現在這個社會已沒有多父權或多母權了,而且我對於“父權”從來沒有特別憎厭,也對“母權”從來沒有特別嚮往。什麼制度都ok,只要男女雙方自己協調好並能互相尊重彼此就好。

我真正憎厭的是“人拿制度當做迫害別人的藉口”。

(尤其是“制度賦予的責任不盡,光想享受制度賦予的權利”那種人)

所以我看到有些朝代用父權來壓迫女性的意志和生活,便覺得討厭。

如果今天是相反的,換成有人用母權來壓迫男性的意志和生活,我一樣也覺得討厭。

我認為人就是人,不因性別男女而特別被看重或看輕。

就像有罪惡的人也一樣的可鄙,不因性別男女而特別手下留情或加倍嚴厲。

總之,將一切人事物回歸其本質、尊重其特質就對了。

包括單一人事物應獨立看待,不用一竿子掀翻一船人、事、物,這才是真正的文明。

舉例好了~

如果我覺得男人上酒家開查某是下流的事情,我一樣覺得女人上酒家開查甫也是下流的事情。所謂回歸本質就是說:我認為“上酒家玩弄異性”是下流的行為,並不因當事人的性別男女而有態度上的差異。

所 以每每看到有人觀念偏激,宣稱以前是“一男腳踏多女”的時代,現在她要用“一女腳踏多男”以示女男平等,我只覺得噁爛,自己要墮落不要找藉口。以前的人用 “父權社會”做藉口亂搞男女關係,跟她用“兩性平等”做藉口亂搞男女關係,等級還不是一樣?!自己不明事理、罵人罵自己,胡說胡作還想拖別人墊背哩!

“制度”是用來輔助人們的生活,用來建立生活秩序、增進生活品質的。

所以,人是主,制度是輔。

但總有人就是一個奸險,故意將制度當主,把人視為次之。

有制度,奸人就用制度做藉口玩人(反正就祭出一句:「這是規定,不照規定就處罰」,完全不管制定規則的初意是什麼),但沒制度的話,奸人玩起來更是沒禮沒體、無界限。

若是被有心奸人拿到戒尺,日後種種規矩就是規定來要你遵守的,他們自己可沒有要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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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傳》的文本大家都很熟,恕不詳述,以下只講此劇對法海的詮釋角度(以台北新劇團的文本為陳述,而不是我個人對法海的想法和詮釋角度哦)。

法海指責白蛇有害人之心,必會殘害無辜生靈。

但佛法講究“眾生平等”,法海卻沒自責自己有害蛇之心,跟白蛇鬥法會牽連無辜生靈。

法海是男,白蛇是女,其實沒問題。

法海是人,白蛇是妖,稍微有問題。

白蛇不歸法海管,而且許仙歸白蛇管、也不歸法海管,這才是大大的問題。

法海怒的是:「你們兩個都要歸我管!你們就是沒歸我管,才會不懂規矩!」

法海要別人遵守規定,若不守規定就要處罰,至於規定的內容是什麼他才不管,總之他就是愛管,只要規定能讓他拿來做藉口管著白蛇和許仙,那他就happy了。

“管得著”令法海有“具影響力”和“大權在握”的快感。

法海這個角色內心裏的權力欲很重,意圖干涉別人的愛情和生活,是因為他被權力欲操控。

但,許仙才是真正在跟千年妖精談戀愛的人。法海有過這種經驗嗎?

這就好比家庭水電有狀況,一定是請教水電工或相關科系的人,怎麼可能去問從來沒碰過水電的人?他能怎麼教你?能教你什麼?教的能聽嗎?

戀愛有疑慮,也一定是請教有戀愛經驗的人提供參考意見,怎麼可能去問從來沒有戀愛過的人?他給的意見不是來自小說就是來自電影,要不然就是他自己的胡猜亂想,你要照做不是死定了嗎?!

法 海從小出家,根本沒有戀愛經驗,那他的戀愛意見有什麼根據可言?他判斷真心假意的基準在哪裏?許仙去聽一個沒有戀愛經驗的人教他怎麼談戀愛、怎麼挑對象, 那是許先生自己呆瓜,要怪誰呢?怪法海愛亂出主意嗎?法海當然該被怪,但許先生也錯得離譜,許仙如果意志堅定,如果他就是不甩法海,法海能把他一家子鬧得 這樣雞飛狗跳嗎?

法海固然不該鬧別人,許仙也不該讓別人能任意來鬧。

這兩個男人,一個太雞婆,一個太懦弱,聯手陷害一個有通天本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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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青兒的表現。(這就不是文本了,而是演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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