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掌文建會也改變不了「沙漏文化」的事實


文/邱 婷
部落格:亂彈嬌北管劇團

如果政府重視文化

徹底改善兩岸關係

何以大把銀子花在軍購、祕密外交而樂此不疲

文化藝術的預算和大把大把被 A的錢相比

真可以小小鼻屎來形容

哀─

為藝術文化默默奉獻一生的人

最近新政府內閣改組話題沸沸揚揚,政界及媒體都對兩岸、政經人事高度關注,連一向冷門的教育部都因杜正勝而吸引更多的目光,唯有文化藝術的部門─文建會, 乏人問津,如同舞蹈家林懷民所說,「文化是各政權選舉時喊的口號」,充其量作為政府部門的脂粉,它對一個國家的意義與發展,對這些只顧玩權力遊戲的人,根 本不懂,也漠不關心。

觀察歷任內閣改組,文建會常是國民黨執政作為平衡女性部長的首選,民進黨執政後,則成為政治酬庸的部門,因為在政客的眼中,這裡既不像國防部常出現重大國 防爭議與採購弊案,也不致如經濟部因投資策略錯誤而虧空國庫,對於這些沒有文化的上位者而言,文建會主委只要貫徹台灣主體意識,強化本土即可,對於文化的 認知粗淺到幾可以無知形容,如此糟糕的執政觀念,令台灣數十年來文化的能量如同沙漏般一再流失,無以存續。

「誰做文建會主委都一樣!」一次在發布新文建會主委時,一位獨派文學家在接受我採訪時曾這樣說,當時我會意出他以本土(政權)意識著眼,只要不推翻一黨專 政的國民黨,誰做不都一樣。這句話言猶在耳,2000年民進黨終於拿下執政權,政權由藍轉綠,歷經八年,不論強化「中華」還是「台灣」意識,台灣的文化藝 術沒有誰是贏家,同樣鴨子划水,同樣努力掙扎著如何不被漏孔給流失掉,然我們錯失很多次時機,一些重要無形文化財等不及搶救,卻已陸續走入歷史之中,而大 家卻仍迷失於華麗的煙火而不自知,就如同台灣一再錯失在國際經貿的機會,卻還高唱台灣主權意識而不自知。

長期的觀察發現,外行的政務官是阻礙進步的關鍵之一,尤其這八年來,從行政院長到各部會首長的更換速度,令人無所適從,對於長期深耕的藝文工作者而言,到 後來都十分麻木,徹底理解政府在文化政策方面是幫不了忙了,甚至只要它不變成「文化破壞委員會」即可,在有識之士的人心目中,文建會似乎只有一個功能── 分糖果,而且少的可憐(若能把經濟部賠在華揚史威靈案的錢拿來加碼多好),把所有預算(包括各項專案、補助等)分配給既定所屬單位,所屬單位再往下分,所 以不同政務官只是決定誰多誰少,或是改變領糖的對象及方式,卻不管分糖果是否真能提升文化。

322民進黨敗選,黨內人士有人不解:這八年來給客家不少資源,開出的客家票為何不如預期?這是典型的撒錢文化,客委會去年丟二千萬給北藝大做一齣客家歌 舞劇,這對創作固然重要,但給錢就能提升客家文化?嘉義地區的原住民部落,家家豎著電視大耳朵,上面印上原委會補助的字樣宣示著上朝的德政,但這對原住民 的文化真有長遠的助益?再再突顯政客的無知。

文建會「發包」容易「建設」難,這除了和長期政黨派任大多文化外行之外,有的再加上自私自利,更為可怕,而技術官僚體系的保守、缺乏彈性及國際視野等,則 是因循舊制而無法突破的關鍵,更是影響政策推行及進步的重要因素,台灣出了揚名世界的電影導演李安,但我長期觀察台灣藝術界不只一個李安,但這些準李安如 何走出去?如何到世界舞台釋放光芒?我在北京看張藝謀成功結合紫禁城而作《杜蘭朵公主》,接著他陸續創造桂林的《劉三姐》、西湖《遊湖》,難道台灣沒有頂 尖人才?不是的,台灣的宏觀視野及國際經驗造就一些一流人才,但被內耗的生態所埋沒,難保未來不會被對岸挖角;最近桃園縣長朱立倫為推動「桃園航空城」努 力,但立委對此法案的態度不難理解,何以我們只能有一個僅能與莫斯科機場相提並論的桃園國際機場,官員(及民意代表)的心態觀念是整個國家無法步入現代化 的關鍵,建議他們去看看荷蘭的史基浦機場,要不就近看新加坡香港,就會自慚形愧。好的首長沒有跟上腳步的技術官僚,恐怕也衝不動。

近廿年台灣表演藝術的成績斐然,但進步的是民間,並非官方,反觀對岸,不僅在經濟方面快速成長,在文化藝術方面視野觀念漸開,加上豐厚的人才養成基礎,台 灣幾快沒有優勢。儘管沒有人對文化給予關愛的眼神,但隨著新政府的內閣人事公布,我想,我們還是要說出心裡的話,文化界一樣沒有期待,甚至冷到「誰來做都 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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