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藝穗節】蕭紫菡與她的流浪樂手《生之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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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I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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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從一首外籍勞工Edcel Benosa的詩出發,為了十三個家人,2006年那年,Edcel放棄了繼續唸書的機會,來台灣照顧生病的老人,被困住而又無助著,夢想的生活原來和想像中截然不同,Edcel沒有寄錢回家,拼命買衣服,以為這樣就能變成自己不能到達的階級。

Edcel照顧著陌生的老人,2006年,Edcel的母親發生車禍,意外死亡,為了遠大的抱負,Edcel一個人在台灣工作,之於巨大的恐懼,Edcel發狂似地買東西,失去了母親,她覺得她有罪,那一年,她開始寫詩。

「為他那錯誤的抱負哭泣
後悔,埋在他心裡深處
為何,那條路,要在他心裡深處?
為何,那條路突然地轉彎,又瞬間堵塞?
夢想依舊,只是,他又該如何面對?」

我必須坦承,我是看了節目單才弄懂了這一切,看戲的途中,一度以為Edcel將看護的老人,視為自己的母親,寄託情感的台灣母親死後,找到自己生命的方向,遂踏上回家的路。顯然我的感動是錯了方向。

可是,舞者蕭紫涵的身體質地充滿原生的力量,情緒很滿,讓人以為這是舞者自己的生命經驗。前面瘋狂購物那一段,看得全身起雞皮疙瘩,因為那是與我共有的曾經,無法找到出口的無助,只有確實擁有一件衣服,彷彿便能進入一個穩定的階級。

然後,隔天陷入深深的後悔,同件衣服拆也未拆,拎回百貨公司退貨,那後悔顯然不僅僅為了可以復原的揮霍,而是對未來與生命無邊的恐懼。

舞者蕭紫涵,曾為無垢舞蹈劇場舞者,2008年踏上塞維亞流浪學舞,回台灣之後,開始做起自己的舞,儘管有人說,舞者的職業生涯不久,更何況你只是非職業舞者,可是蕭紫涵不在乎,她渴望的不是舞蹈的技巧,而是身邊從未注意過,無聲腳色的生命經歷。

她巨大的影子,投在剝皮寮古老的磚牆,像是吞噬人般的黑闐,腳步如擊樂般震耳,渾厚的人聲吟詠自舞台深處傳出,漫溢在空間中的深沉嗓音,令人安靜,卻也令思潮奔湧,一切的一切,逼迫人直視自己的內心。

「累了 有時真想就此投降
疲憊的身體載不動沉重的心
成河的淚水
無法洗淨離鄉背景的哀愁」

這部戲其實已經突破了移工的憂傷,發展出獨立於既有故事以外的力量。

備註→
地點:剝皮寮歷史街區演出空間1
時間:2010年9月7日19:30
後話:快被觀眾席搞瘋,後排完全看不到舞台發生什麼事情,門開開關關放遲到觀眾進場,然後堵塞入口的觀眾發生小小的爭執,因為他們根本擠不進密密麻麻的觀眾席,門開著,光打擾著演出,吵架的聲音阻止了樂手的歌聲,好吧,我自己不早一點去搶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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