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後的真實—跨界合作《惡人音樂會》

文字: 李黑豆
網站: march-3

時間:2011年5月1日

這是我第三次踏進臥龍貳玖,在這個狹長型的空間很不容易將觀眾和演出放在一個恰當的位置中,如果顧慮到演出的獨特性就必須犧牲觀眾,反之如果顧到觀眾看戲的舒適度就得委屈演出者的發展空間,兩者難以合而為一,但是今天的演出卻 讓我 有為之一亮的撼動。

在這個演出中觀眾席是放置在牆的兩邊,可以選擇站著看戲或坐著,在走道的兩處一為旅德大提琴手林惠君和德國民族打擊樂手Peter Kuhnsch。Peter以德文朗誦一首詩,恰與吳俞萱的詩相呼應;廖柏昇一開始以權力主宰者的姿態出現,像是在自然中行走沒有畏懼的勇者,而蔡佩仁所扮演的一股邪惡的力量緩緩地向勇者爬行蔓延,在光明和黑暗的力量往來間,勇者馴服了邪惡,又或是說被邪惡的力量給臣服。

羅淵德全身濕漉漉的由一處爬出,他以腹著地,赤裸的向慾望墜落,整個身體、靈魂中似乎還藏有一股待詮釋放的力量,他像是落入光明與邪惡的灰色地帶。接著,在林惠君的起身從演奏者走入表演者的瞬間,我感受到她與羅淵德一種關係的連結性,她是如此的美麗脫俗、如此的與眾不同,卻捲入其中。

全場的演出中我們可以非常明顯深刻的感受到這幾股力量的交疊蔓延,時而抱住觀眾、時而隱身為當中一份子,從身體的能量釋放和呼吸中,超越言語之上,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

法國哲學家梅洛龐蒂,過去以身體作為一種 「在世存有」的主體面向進行,對比是在於我(自己)的身體與他體的區別。在將身體視為與世界相關的立場下,身體並非世界中的對象,而是當作與世界/環境溝通的媒介。

同樣地,在我們經驗的潛在溝通模式中,《惡人》跳脫的是笛卡兒式的以我思主體為出發點的觀點論,即舞台世界繞著我打轉;換言之,是另一種超越形式上的狀態,即「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一方面讓觀眾看到自己眼前的盲點和內在的黑洞(如恐慌),起初會騷動不安,但因為這樣的對自身觀看提示下,我們才更能把握自身的空無。

有的人用生命寫詩,就如同愛蜜莉 狄更生。
詩,被賦予生命,毀滅與重生共存姿態中,我們既在乎也不在乎。
看到表演者將體內的「惡」釋放、轉化,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面對自己的那塊力量,讓它無所遁形的揮舞。
有時,言語無法是全部的答案,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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